未曾料想,己亥庚子交替之时,一场疫情暂停了昔日的喧闹,城市的运转变得像慢速播放的电影一般沉醉。
人生的百态滋味、故事的起承转合、全国医护人员不畏生死的紧急驰援、为保全城四百万人正常生活逆行而上的“小人物们”,都让我在这段特殊时期触摸到人性的温暖,真正了解到“人间有味是清欢”的真谛。
2017年,我来到宜昌工作,暂时栖居在运河公园边的一个杂居小区里,没有物业,没有安保。两年多来,每天形色匆匆、步履未歇,感受着这座水电之城的烟火气息,自以为对周遭的环境了如指掌。然而,在疫情爆发初期填报个人信息时,却卡顿在“所在社区”信息一栏。莫名的有些羞愧,就像成年后的儿女顿觉对母亲认知的欠缺。
而此时,我亲爱的母亲城,正在等待一场重生。
疫情突袭 偶得“清欢”
年三十,热闹的团圆饭桌上大家议论着大城小镇封路的各种新闻;年初二,滞留老家的我接到单位的紧急召回令,全家老小收装行李紧急回城,昔日车水马龙的高速路空旷寂寥;年初三,加入单位的防疫作战队伍,摸排了解全市法院所有干警职工身体状况,疫情不再是新闻里冰冷的数据,它真实而又无情的影响着我们的生活、甚至生命,我也切身感受到疫情的严峻和抗疫的险峻。
在那段被放缓的时光里,我也体会到文人笔下“清欢”的美好。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叮当作响,我和大家一样开始研究揉面擀面,烘焙作乐。五岁半的女儿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,用自制的塑料瓶打蛋器学做蛋糕。
各种器皿碰撞的声音像是奏着一曲曲优美的乐章,给封闭而单调的生活增添一抹别样的情调,我不再为疫情所惶恐,抑或为“特殊长假”而窃喜。
暂别“清欢” 投身战疫
疫情蒙城,城未休。病毒面前,许多平凡岗位的工作者守护着城市的正常运作,就像环卫工人和商超工作者,他们没有豪言壮志,没有英雄情结,却在危难之时,毅然走出家门,用大爱温暖着整座城。
2月5日,单位群内的一则通知打破了我的“清欢”生活,为充实基层防疫力量,市直机关党员干部需下沉社区参加疫情防控工作。这一刻,内心莫名有些激动,一股“天将降大任于我”的使命感油然而生。
当天,我即作为一名党员兼志愿者下沉宜昌高新区城东社区参加防疫,和万千党员、志愿者一起为基层社区构筑防疫坚强堡垒。2月6日起,我成为了北苑组团杂居小区两栋居民楼的楼栋长,51户102人,我和这些友善的邻居们一起守望相助,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。
年过八十独自居住的宋爷爷和杨奶奶老俩口,成为楼栋里我最关心的对象。两位老人不会使用智能手机,封闭管理期间的买菜买药都是难题。每天上午十点,我会准点给爷爷奶奶打电话,除了询问身体情况、帮助买菜买药,偶尔也会唠嗑闲聊,爷爷打趣的说道“我又多了一个孙女”。
两位老人生怕给他人增添麻烦,但又会把亲人般的温暖送入人心。恢复上班后的某天晚上,爷爷给我打了个电话,我以为他们遇到了紧急情况,没想到,爷爷关切的问道“小赵啊,最近晚上都没看你家灯亮,是不是有什么事啊?”原来,爷爷奶奶一直在对面的楼栋默默关心着我,我仅是因为锻炼晚归了几天就让老人们察觉担忧。
在兴达康居城站岗值守的时候,认识了光头保安老朱,微胖的身材,响亮的嗓门,最让我惊讶的是他似乎有用不完的能量。这是一个有确诊患者的小区,相比其他无疫小区风险和责任自然又多了一重。有确诊患者的楼栋被锁了两个十四天,老朱和他的同伴们配合社区的安排,每隔两天往楼里送菜送药。当需要对该楼栋进行消杀时,老朱背起喷壶第一个冲进了楼里,完成消杀后,在倒春寒的三月,他全身里外全部汗湿。闲聊时,我问他害不害怕,他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“哪能不害怕咧!但这个时候,就只能我们最低层的保安上啊!”“不,朱哥,在疫情面前,你比我们都伟大!”
3月14日,居民和车辆开始有序恢复通行,被按下暂停键的城市开始复苏,重新绽放久违的烟火气,这同时也给我们防疫工作提出新的挑战,既要确保居民有序进出、不在小区门口扎堆,又要练就火眼金睛,不放过任何一个“红码、黄码”。在这紧要关头,一个一个群众志愿者挺身而出,用个体的微光聚成一团火,化作满天星。他们仅凭一个口罩、一副手套,戴上红袖章,用自己最坚实的行动折射出人间大爱。就像兴达康居城志愿者老刘说的:疫情面前,没有人能够置身世外,能为防疫贡献一份力量,我感到很光荣。
人间至美 心有“清欢”
3月30日,我们回归正常的工作岗位,行走在昔日觉得稀疏平常的上班路上,一路安享着温煦的春风,隔着口罩大口吮吸着久违的气息,目光所及皆是最美好的存在。
原来,最平凡的生活方式,也是最好的生活方式。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,想要更快跑进久违的春光里,找回往日的平凡和美好。
“清欢”难得又易得。眼要“清欢”,不一定要青山绿水;耳要“清欢”,不一定要静谧和谐;身要“清欢”,不一定要远离喧闹。当你的内心保持清净,都将体会到“人间有味是清欢”。
愿疫情早日终结,愿“清欢”常驻心间。(来源:宜昌市中级人民法院)